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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眼睛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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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邹汉明)

杨子在诗集《胭脂》的后记里,引述了多年以前自己的一篇创作札记,相当激越但是清楚地交代了他从事现代诗创作的最初的怀抱:

我曾经想要写出罗宾逊·杰弗斯那样具有青铜和花岗岩的质地的诗歌,在他的笔下,就连大海的波涛都是青铜雕刻的。

罗宾逊·杰弗斯(1887—1962),一名不大为中国读者所熟悉的美国诗人,晚年凭借着从银行界的亲友那里得到的收入,隐居在加利福尼亚州西部卡梅尔河畔的卡梅尔小镇。在一所石头修筑的屋子里,这位蔑视人类,歌颂自然的诗人,写下了数量可观的诗歌。他用音调高亢、感情激越、有如利剑似的诗歌长句试图向人们申述:“自然十分美丽,十分残酷,十分天真,应当受到宗教性的崇拜,而人类则是一种病态的赘疣,宇宙秩序的污秽,只配有灭绝的下场。”[1]罗宾逊·杰弗斯的作品几乎没有被翻译成中文,因此很少影响到中国诗人,但是,精研外国诗歌、也一直从事诗歌翻译的杨子却是那么早地注意到了这位愤世嫉俗的悲剧诗人。杰弗斯的观点当然影响到了杨子对这个充满着悲伤的世界的看法,不过,他最终并没有像杰弗斯那样隐居到某个地方专事写作。在庸常的生活里,杨子更像一个操着汉语的葡萄牙诗人佩索阿,将自己的诗人身份隐藏在繁琐的日常事务中,将他的满腔激情埋藏在内心的深处。在随后写下的大量作品中,我们会惊讶地发现,在一个艰难的非诗时代,诗人杨子找到并书写了一个令人震惊的、鲜明而又突兀的诗歌主题:

这些年,我太执著于黑暗(甚至暴力)和焦虑,我的诗歌里挤满了愤怒。[2]

如同孤寂一样,黑暗也是一个现代性的诗歌主题,而且是一个更为庞大的主题。执着于探索黑暗主题的诗人,势必会导致愤怒,这里,诗就是他手里的一根很容易点燃的导火线。

说到底,诗就是一个诗人的世界观。全部的分行就是他对于这个世界的价值判断。但这样的世界观不容易获得,即使获得,也很难一以贯之地书写下去。杨子在他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上,已经敏锐地确立了诗歌写作的主题——用这个时代被证明是百无一用的分行,用他的眼睛和心灵紧紧抓住的事实,来“抵抗着黑暗的权力”[3]。此后,杨子的诗歌很少偏离这个主题。

札记说的“这些年”,确切地说,应该是上世纪九十年中期,也就是杨子写作诗集《灰眼睛》(1995—1999)时的最初一段时期,他本人从大漠孤烟的新疆来到了光怪陆离的现代都市广州,精神的行程何止以道里计。广州是当时中国现代化进程最快速的大都市之一,它自非偏远的乌鲁木齐可以相比。地域的强劲反差必定影响到诗人的心灵,从此,九十年代以来,物欲的现实对一名诗人心灵的挤压、撕扯开始了。如同荷马必须找到一个歌咏的大海,杨子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在诗歌中较劲的城市——的确,他既要在这个城市里安放自己的生存,又必然地要对这个城市触目的精神荒凉作出内心的回应——似乎有一股蛮横的力量驱使着一名诗人必须面对一个已经变化了的现实(时代)发出澎湃的呼痛之声——

我没见过荷马的世界……/但是我见过满目疮痍的大地/……见过仇恨像滚烫的石头卡在人民的喉咙里,……/见过愚蠢的微笑闪耀在摩天大楼的每一块窗玻璃上。(《我没见过荷马的世界》)

没错,荷马的大海、英雄、手执盾牌、长矛与短剑的角力我们看不到了,但是,赤裸裸的资本的角力,实在是每一个在夹缝里讨生活的都市人每天共同目睹的。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荷马的英雄奥德修斯被置换成为一名匿名的现代诗人,大海的波涛同样被置换成了向着天空汹涌不已的摩天大楼,而其间的漩涡、深渊与凶险,亘古未变。

有意思的是,我恰好保存着杨子那个时期的一份诗歌复印稿,那是他的三弟——诗人杨键交给我后在安徽泾县的某一个小店里复印的。杨键对长兄的作品当年就是推崇有加的。这也是我最初接触杨子的诗歌。我被杨子诗歌的雄浑的力量打动——确切地说,我被他诗歌中激射出来的深广的忧愤所打动。在上世纪的九十年代中期,中国诗坛很少有杨子这样直抒胸臆的写法。其时,“知识分子”的诗人讲究修辞,开始在诗歌中尝试叙事,而所谓“民间”的诗人,大面积的口语书写正跃跃欲试。口语诗的琐碎的个人性开始彰显了——此后将达于泛滥的程度。我身边的大多数诗人,别求新声于异邦,倾心于怪力乱神,在新奇怪诞的形式下面,独独缺失了中国诗歌的需缺品——正义和良知。一九八九年以后,我们没有想到,中国社会竟会这么快速地转身,集体奔向了一个沸腾的市场。诗人在一个自朦胧诗以降最为艰难的时期——也是汉语诗歌最需要发出独特声音的时期,除了极少数的诗人,普遍地变得犬儒。而此时,杨子勇敢的激情书写,让作为读者的我眼前一亮——《落日的颜色》、《背叛》、《这样的日子值得珍藏》、《穿过饥馑的年代》……以及《死城》,都在一份现在已经黄斑点点的A4复印纸上了。那个时候的杨子,全然无视九十年代中国诗歌的风向,固执地,带着一股远方的气息,像新生的荆棘一样,鲜明地刺中了一个正在大步赶来的物质时代。很明显,这位诗人有着充沛的情感,有着那么多的黑暗需要挖掘。他写诗,如同毕加索所说:“我不发现,我抓住!”——根本不在乎诗艺的精雕细琢,而是径直奔向了诗歌的核心。他凭借着一己的力量,用信念中的理想主义,挖掘一个时代深处的黑暗,打量它,锤击它,并将它强行摁入自己的分行——他就这样成为了一名我们时代里的强力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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